来远刘家垴:许家驼帮发祥地
晋中市祁县来远镇刘家垴是著名的骆驼村。座落在太长公路东侧,距来远村以南3公里处,是一个仅有三、四十户人家的小山村,在清乾隆至民末一直以养驼为生。虽经多次风云变幻,骆驼保有量一直保持在千头以上。家家有骆驼、户户搞运输,是名副其实的养骆驼专业村。如果以12头骆驼称一把子”为一个运输单位计算,千头骆驼就是90余把子。以每把子的平均载重量为2吨计算,90把子骆驼相当于90辆小型货运卡车。以每把子有2名拉骆驼的计算,许家需用180多人,这些人员都招聘于本县和邻县武乡县。即使在今天也算的上上是一个中小规模的运输公司。除此之外,驼队在运行至大漠之中或广袤草原或其它复杂地带,驼队在宿营时常常遭到群狼的袭击,所以每把子骆驼必须携带一二条训练有素的牧羊犬。仅牧羊犬也是许家驼帮的一道风景线。
刘家垴地形为山坡状,村中只有一条直上直下的石坡路,不能容纳众多骆驼的出入。后来从村中部向北筑了一条通道,成为刘家垴通往外界的北大门,今称牛道,实为当年的骆驼循环道。村中部向东南方向修了一条栈道,今称栈道坡,当年可以把三分之一的骆驼分流到南边(地名)圪梁,两条道路的开通,极大地缓解了千头骆驼同时回来的交通拥堵局面。
骆驼为反刍性草食动物,休息时必须有宽畅而安静的场地,才能得到充分的反刍休息。所以村底部的后头地片区,村中部的今枣树林场地、原生产队的第二次打谷场,村蕞高处头部次打谷场、南边圪梁空旷地都是当年的停驼场”。刘家垴古村边南北走向的太长公路旁有一条茶马古道遗址,至今村民们仍称作旧官道。
刘家垴是许家驼帮发祥地,茶马古道刘家垴段,是许家驼帮的起程点。南连北关茶壶庙、北关村中的巡检司“①进入晋东南,路过泽州②,南下中原直达福建武夷山。北接来远客栈③盘陀, 鲁村倒货场4,北上东、西口,进入蒙古高原的乌里亚苏台⑤,路过大库列⑥,进入俄罗斯的恰克图⑦,这条线路今称茶马古道。当年许家驼帮就是从福建武夷山驮上制茶原料茶树叶,经水陆两路互转,经万水千山运回茶商古都山西祁县,经当地茶商制成商品茶,再由驼帮运往蒙古、俄罗斯、欧洲等地。在这么长的运输线上,按当时的条件,许家驼帮所历经的千难万险,是可想而知的。
驼队约定出发的时间一到,随着一声声地传喊,各家的家眷们把男主人送到村口。有的塞给路上吃的干粮,有的递给包衣服的小包裹,依依不舍地挥手再见。驼队踏上官道,迈向万里征程。驼铃由强变弱,从弱变无,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,消失在亲人们的泪水之中。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团聚,少则一两个月,多则半年一载。万里茶道驼队的千难万险笔者有专文论述。
久别的驼铃由远及近,凯旋归来的驼队又引起了山庄的沸腾。由于村内驼多路窄,大部分骆驼甩在麻地湾等侯。驼队以每把子为单位按顺序排队入村。听老人们讲,有时千头骆驼同时回来,一两个时辰都入不了村。亲人们的平安返回,使站在村口迎侯的家人们兴奋不已,老人、女主人、孩们的兴高采烈的心情难以言表。久别重逢的随队牧羊犬,见到家人们上窜下跳、摇头摆尾。
驼队如果从南方回来,可带回少量大米、食用油、南果、竹制品。从北方归来可带回优质毛皮、毛口袋、奶酪、牛肉干。从东南亚、中东可带回白糖、手饰、煤油等。所有这些在今天看来都无所谓,在当年可都是珍品、稀罕之物。家人们个个欢天喜地。只有疲惫不堪的队员们只想倒在热炕上睡上三天、五天才能缓解疲劳。
千头骆驼回来,整个刘家垴可用以下词语形容:鸡鸣犬吠、炊烟袅袅、驼铃交响、人头攒动、“驼山驼海……一派繁荣景象。这正是未有牺牲多壮志,敢叫日月换新天!昔日的辉煌已被历史的烟云所淹没,但留下的晋商精神永放光芒。
当年清政府在北关村设的检查站,检查驼队的违禁物品,鸦片、食用盐。当时食用盐为国家专营物品,严禁走私。
今来远卫生院所在地即原来远客栈遗址。古称″兴和店,一排窑洞冬暖夏凉,院内一口古井至今还在使用。
听老人们讲,从外地运回的物资大星存放,待运的大宗商品茶堆积如山,场内不时地任传出″走一一嘞一一”的高喊声。鲁村倒货场如同今天的某个货运编组站。
当年清政府在蒙古高原设立的管理检查站。
老人们讲的大库列,即今蒙古国的库伦。
俄罗斯的一个城市,俄语的意思是,有茶叶的地方。
以上故事素材来源于许家老前辈口口相传,在叙事时如有与史实有误之处,恳求有关晋商专家与各位知情老师提出批评指正意见,也给晚生一次学习的机会。
作者简介:许世有,曾用名,许有生,笔名,初闻。男,66岁,祁县城赵卫生院退休职工,中共党员。技术职称,文秘技师。祖籍祁县来远镇刘家脑。多年业余研究许氏家族史骆驼文化。著有《骆驼村》《乡愁》等多片文章。上世纪七、八十年代曾任祁县有线广播站业余通讯员。退休后重点研究家史。为许家第21世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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